现如今,沈凛却急了。
「公主,幼子无辜,他们就算养在别院作义子也行,慈幼局可不是人待的地方!」
他不忍亲儿受苦,这会又知道慈幼局生活艰难了。
我故作善解人意:「那既然驸马开口,就都收作义子,本宫定好好待他们。」
被我刁难的沈凛终于松了一口气。
他谢过我,将龙凤婴甩给乳母婢女们就要出门。
我知道他这是忙着去安顿从老家带回来的青梅发妻,杜浣衣。
去年春闱揭榜,父皇夜宴群臣,只为替我问一句新科探花可有婚配。
早有婚配的沈凛却矢口否认,骗得我十里红妆,满心欢喜地嫁给一见钟情的夫郎。
过往已铸。
是你始终不肯放过我啊。
我吩咐公主府要对三个孩子的衣食起居一视同仁。
可这又惹得沈凛的发妻,杜浣衣不乐意了。
义子到底不如嫡子。
隔天,沈凛听了杜浣衣的枕边风,便跟我说龙凤呈祥,千里和迢迢是福星,应当记在我名下。
千里迢迢,情意绵绵,是他取给龙凤婴的名字。
前世,我曾以为这是他远赴赈灾,对我的思慕。
然而这根本就是他昭示自己不远千里,私会青梅的证据。
我按下不表,似笑非笑:「既如此,允谦也应是我名下的嫡子。」
可公主的嫡子越多,如何叫他们觊觎公主府的权势声望。
沈凛拿出准备已久的说辞。
「公主不知,我细查允谦的身世发现那天是一个罪奴将他遗弃。」
「他是罪奴之身,不配做公主的养子,更不配冠以公主亲赐的姓名!」
我听罢,扯唇冷笑。
前世,我就是听信于他,错将太子嫡兄的血脉当做罪奴养在下人房。
后来,允谦认祖归宗,新帝登基清算,降罪于我,贬为罪奴。
沈凛和一对儿女反而鸡犬升天,他们不受牵连本让我松了一口气。
毕竟天子震怒,祸不及满门,何其有幸。
可是沈凛,这一切根本就是在你算计之中。
如今,我勾起嘴角,依然将沈凛的话应下。
「好啊,那就将他抱给府中的下人抚养,剥夺名姓。」